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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不轻

  杨联芳听见范霞说话,这才放开浩天。

  浩天很尴尬,可杨联芳却没事似的对范霞说:“你怎么来了?”

  说着就开门迎接范霞回到屋里。

  范霞觉得事情蹊跷,想进屋弄个明白,浩天也怕走了以后,范霞听了杨联芳的一面之词,弄出麻烦来。

  杨联芳待范霞和浩天进屋以后,直端端地问范霞说:“你到底说过跟浩天结婚没有?这几天村里到处传。我问起浩天来,浩天说他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怨起我来了,听口气好像是我说的,我怎么能不生气?他见我生气了,拔腿就走,我就出去拉他,正好你就来了。你来干甚来了,是不是你怕我勾搭浩天?”

  范霞被杨联芳这一军将得有些懵,话猜得真准,又觉这杨联芳也够个好意思,完全不同于平常,一时泛不起话来,就看着浩天,意思是让浩天说。

  浩天怕杨联芳没法下台,就没揭纠缠他的底,而是顺着杨联芳的意思说:“本来先聊得挺好的,可我正要走的时候,她忽然问起我跟你结婚的事情来了,我有些不高兴,就跟她理论,因为她还是要问我究竟有没有跟你结婚的打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赶紧就走,没想到她追出去揪住我不让我走。”

  范霞听完浩天的话,问杨联芳说:“你怎么就想起个问这种事情?现在人们说话太随便了,怎么一听就信呢?我还听人说过昌盛养活了个大闺女,莫非我也就信了吧?我看我是破鼓担了个响名声,照这么说,我没那个心事也得有了,是不是我跟浩天结婚挺合适的?”

  浩天对范霞的回答很是吃惊,真是又有勇气,又有智慧,这话说得真是太巧妙了,怎么解释也可以。

  “合适不合适你最清楚,你又漂亮又年轻又会说,找个帅气的有钱的年轻的谁能说不合适!”

  杨联芳扭唇挽嘴地说。

  “那我就听你的了,浩天有意见没有?”

  范霞当着杨联芳的面问浩天。

  “我早就想娶你了,一直是你不愿意,我还有甚意见!”

  浩天脱口回答。

  “你想找我了,你跟我说过没有?是不是你在外面跟人说过,不然这话怎么能传出去?”

  范霞质问浩天。

  浩天一听范霞的话,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责任,于是说:“我只是心里想,没问过你,也没跟别人说过,我要是跟人说过,我就不是人!”

  “可你杨姐刚才说我找你挺合适,那我就找了你吧,叫你杨姐给咱们当介绍人!我跟畅鸿运已经是名义夫妻了,人家整天不回家,不把我当老婆看待了,人家已经是小寡妇的人了。只要我同意离婚,一句话就办了事了。”

  范霞将计就计。

  杨联芳被范霞的话说得后悔不已,从来都是守口如瓶,今天只传了一句听来的话,就兜揽在身上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范霞见杨联芳不吱声,趁机说:“我不是难为你,我只是想跟你说,有些话听来以后,要考虑考虑,不要听上风就是雨。”

  杨联芳听范霞这样一说,心才放下来。可她却又质问范霞:“你知道王昌盛养活上了一个大闺女,怎么还不撤了我们这个五好家庭?”

  “评五好家庭是村里的妇联评的,刘春梅早把名单报上去了,只是没报材料,乡妇联是根据村妇联报上的材料再最后确定的。她只顾忙她的生意,村妇联的工作管得很少。我叫浩天给你写材料,也是因为咱们的个人交情,不然我催一催刘春梅就行了。”

  范霞回答道。

  范霞觉着杨联芳今天与以往完全两样,心知这是因为她听到男人养活上了别的女人心情不好,于是很关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昌盛养活女人的事情的?我也是不多几天才听说的,听到以后我不大相信,我思谋昌盛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好夫好妻的,我成天羡慕你找了个好丈夫,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

  “我是今天中午才听刘明说的,刘明先说我也不信,可他说得有根有叶的,就不得不信了。既说总是有影儿,为甚以前没人说他?还不是他自己做下了?我正怀疑他外面有了人,他回家的次数,今年比那几年少得多了,隔得时间也长了。这次隔得时间越长了!”

  杨联芳的口气变得凄苦起来。

  “你也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多么严重,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只要他心里还爱着你,你还得冷静处理。你问过他没有?你应该直接问问他,看他怎么说。千万不要想不开。我看见你今天神经兮兮的,精神上受的打击挺大的。”

  范霞打劝杨联芳说。

  范霞几句话就说得杨联芳清醒了许多。

  杨联芳今天中午吃过饭,两个孩子刚刚出去,刘明就跑到家里跟她说起了王昌盛养活了一个大闺女的事情,说完就对她涎皮赖脸地动手动脚。

  要不是跟浩天有了那层关系,她当时就会以报复的心理顺从刘明。刘明住在隔壁,是个好色鬼,早就有了心事,没窟窟还想下蛆,遇到这样的事情正对了他的心事。

  她拒绝了刘明的挑逗,刘明走了以后,她急不可待地给浩天打电话想叫浩天来。她只以为浩天仍会像昨天那样热烈奔放,可没想到,浩天来了以后,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于是千方百计地激发浩天,可浩天丝毫都没动心。于是她就把气煞在了范霞的身上,浩天越是护范霞,她就越气。

  杨联芳听了范霞的劝告之后,不得不信服范霞做事说话就是比别人高明。心里忽然责备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先问问昌盛,看他怎么说。

  “我成天钻在家里,甚也不懂,遇到事情就是个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你一句话提醒了个懵懂人。”

  杨联芳的口气变得很温和了。

  “评五好家庭的事情,我说你还是不要自己放弃,叫浩天给你写完材料报上去,报上去评住评不住,这与你无关,如果你放弃了,说明心虚。你说是不是?”

  范霞继续劝说。

  “嗯,待心情好了,我再跟浩天联系吧!”

  杨联芳回答范霞的时候,觉得刚才跟把气煞在范霞身上没道理。

  范霞见说通了杨联芳,就叫上浩天回去了。

  杨联芳坐在炕沿边,眼睛望着窗外,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一酸,就流出了眼泪。

  她想,他要是偶尔跟别的女人发生一回关系,能理解他,可养活上那就不一样了。养活的一个大闺女,那个大闺女还不是为了钱,挣钱多么不容易,家里人就靠他挣钱养家,他养活起大闺女多费钱。

  她给王昌盛拨电话,要在电话里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如果真有苗头,就拿离婚试一试他,用离婚的说法诈唬男人,是村里人惯用的办法。

  可连续拨了好几个,王昌盛连电话都不接。忽然想到,肯定是在工地上忙,没听见。不要给他打了,等他回电话的吧。

  忽然就想起跟浩天做爱的情景,究竟是年轻后生,舒服呀!想到这个觉着范霞跟浩天真要是结了婚,真是值得。她现在后悔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很好地把握住机会,没能让他尽兴。

  早要是知道王昌盛养活上了别的女人,她昨天就不会那么犹犹豫豫的了,又想做又放不开,她责备自己太傻了。

  她想起昨天晚上浩天那个当紧的样子,想起他那个硬蹦蹦的东西,忽然间觉得王昌盛养活上大闺女也好,这正成了她跟浩天相好的理由了。

  她回想刚才浩天的表现,不像是对她没有一点儿兴趣,只不过是故意装作,她是怕大白亮天被人发现。她想找机会夜里约他到南房里,他肯定愿意。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了精神,于是告诉自己,王昌盛打回电话,就不要提他养活人的事情了。

  浩天跟范霞出去以后,为避开人们的视线,他决定到村委会。在往村委会走的路上,他暗自庆幸自己今天在杨联芳的纠缠面前没有动摇。其实他有几次真的想扑上去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她。

  他想今天要是叫范霞发现了的话,想跟她结婚就是个大问题了。同时想到今天晚上,得好好儿地跟她亲热亲热了。

  心里一乐,不想到村委会了,于是扭头往村外走去,他想独自再理一理自己的思想。可是刚刚出村,正好就碰见刘明跟甄果香了。

  想躲躲不过,想说话不知该怎么说。

  “出地去呀?”

  刘明奸笑着问他,甄果香趁刘明问他的时候,径直先走了,就像没看见他似的。

  “嗯,”

  浩天看着刘明的尖鼻子答应了一声。

  “我没跟人说,你不感谢我?”

  刘明的眼睛里闪着攫取的光。

  “当然感谢了,”

  浩天因为那天看见他跟媳妇的龌蹉事,知他底虚,因此也不害怕。

  “怎么感谢,就这么一句话就顶用了?我正要找你,恰好就碰见了,一万,我也不多要!”

  刘明口气很温和。

  “其实你也得感谢我,我那天在玉米地里,偷看到你跟你儿媳妇作乱了,我照片也拍了,保存到电脑上了,你要是不逼我,我就为你们保密,你要是逼我,我就不得不拿出来给人看了!”

  浩天其实没有照下照片,但是不说照片,他怕刘明不承认。

  这是刘明没有想到的,一听说拍了照,当即就没有底气了。

  “这小子,你有本事,你敢一个人跟五个女人折腾,好样儿的,既然你看见了,那我们就顶平了,我不要你的钱了,可是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张扬出去,我打烂你的头。”

  刘明悻悻地说。
 
  “只要你不给我张扬,我肯定不会张扬,不过你得管住你那个媳妇,她的嘴容易露馅!”

  浩天说完就慢悠悠地沿着小路向西走去。

  走了一段回头了刘明,见刘明扛着锄头灰溜溜地往村里走去。

  村边的地也是玉米居多,这些年人们不种小麦和莜麦了,葵花也少了,据说种甚也不如种玉米合算。记得十来岁那会儿村边这些几乎都是种的小麦,个别人家也种些莜麦。

  想起小麦,就很自然地想起了附近的大井来了,现在被玉米遮着看不见了,于是从玉米地地头的小渠向北走去。走出玉米地便是,就看见大井了。

  大井的样子完全变了,原来土堆很高,现在低了很多。过去一看,已经一点儿水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就像锅底一样的土坑了,土坑里长了一些榆树和杨树,有高的又低的,心想这个地方,可到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想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人在这里正在合套,又想看见也是麻烦,遂又看了一眼赶紧就离开了。

  他沿着大井旁边的小路从村北走去,村北很大一片地方是碱滩,不能种地。站在碱滩,村子东北的奶站了得很真了。

  那是陈波的奶站,陈波那家伙娶了那么好的媳妇,还霸住一个大闺女不让人家出嫁。

  有钱就想玩儿女人,有钱就可以玩儿女人,好多人都是这样。女人是越玩儿越想玩儿,玩儿女人真好。

  尽管浩天今天晚上打算跟范霞好好儿地亲热,而且觉得范霞今天肯定会满足他的要求,他还是想到了杨联芳。

  他想到杨联芳因为男人出轨了,所以完全改变了又想做又内疚的心态,今天居然主动挑逗起他来。杨联芳做起来可是个主动型的女人,那天跟他做的时候,真够浪的。跟范霞相比,的确另有一番风味。

  他潜意识中想跟杨联芳亲近的念头忽然又浮起来了,只是最近千万不能。但是应该让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今天大白天不能不克制。于是掏出手机给杨联芳拨通了电话。

  “喂!在家么?”

  “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了,我们会有机会的。你说呢?”

  “你男人家变化也够大的,我不信你了,你有大美人就够了,不用扰我了。”

  “今天担心忍不住了,你还没看出来?”

  “我安排好给你打电话,可不能哄人家啊!”

  “等村里唱完戏好不好?明天开始我就要拉盖房子的石头和砖了,接住就要奠基,顾不上了。你好好儿看上几天戏,再找时间,好不好?”

  “这又由不得我,我今天可准备了个好,你看都不看南房里我摆布下个甚样子,真叫人冷心。”

  “其实今天弄对了,咱们做的事情千万不能叫我婶子知道,知道了,告诉给我爹妈,断了我的资金来源,我就在村里呆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好好爱姐,又有个电话,挂了!”

  浩天跟杨联芳通了电话后,感觉到人真是秉性难移,又感到偷情真有趣。当走到范霞的房后时,心中忽又担心起来,会不会回去以后她还是那么冷漠。晚上到底能不能如愿,他给自己打了个问号!

  径直进了大房里,见仙梅正跟范霞说话,浩天心头禁不住一缩,可仙梅对他笑脸相迎,范霞的脸上绽开着花朵,心情刷地一下就舒展开了。

  “仙梅想叫你送她到县城里,正要打电话你就回来了。”

  范霞忽闪着明亮的眼睛对他说。

  “这么晚了去干啥?”

  浩天喜扑扑地问仙梅。

  “我的工作有了眉目了,我高中的一位同学的父亲是林业局的局长,我跟打过个招呼,本来不包什么希望,结果正给说得有了眉目了,今天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爹叫我去我同学家里送上点礼物,打听打听详细情况。”

  仙梅兴奋地对浩天说。

  “你把仙梅送到县城,先买上点烟酒和奶子、水果之类的,估计仙梅这个同学今天不让她回来了,你把她送到家里,就不要吃人家的饭了。”

  范霞就像安顿小孩子一般。

  “嗯,那现在就走吧!”

  浩天看着范霞的笑脸,心里就像被熨斗熨过了一样舒展。

  浩天发着车,拉上仙梅,没用20分钟就到了县城里的一家高档烟酒店里,他掏钱买了两条冬春夏草和两瓶高档五粮液酒,花了几千块钱。

  仙梅身上只装了1000块钱,掏也没敢往出掏,只是对浩天说:“钱你先垫出去,回去给你吧!

  浩天逗仙梅说:”好好记着,三天内不给,加倍偿还!“仙梅灿烂地笑着,没说话。买好烟酒,又到旁边的副食店买了些水果和奶子,浩天把仙梅送到她同学住的小区。

  仙梅给同学打了个电话,同学下来迎接仙梅,浩天见仙梅的同学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还粗声粗气的,就像个举重运动员,提奶子和水果轻而易举,就没有上楼。

  他跟仙梅和仙梅的同学打过招呼就上车了,回到古杨村,天刚刚黑下来。范霞完全改变了上午的严肃和矜持,一回家就把热腾腾的羊肉臊子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就给他下面去了。

  ”仙梅找下工作就好了,我这几天正为这事发愁。仙梅跟我说,估计得花十几万,我跟她说了,钱咱们给花。仙梅说她爹妈正愁没钱。她今天去看看同学,一方面飨献飨献,另一方面还想跟说一说,叫人家说得能会想回咱们古杨村信用社。“范霞一边下面,一边跟浩天说。

  浩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范霞圆美的臀部,听着范霞激动的话语,体会着阳光总在风雨后的快悦,感觉到杨联芳的韵味、内涵都比范霞差了一大截,于是有点儿后悔自己给杨联芳打电话了。

  范霞下好面,舀起以后,浩天接住一碗放在桌子上,又等她舀起另一碗,又接住放在桌子上,范霞把锅里还没有舀出来的面舀到一个铁饭盆里,浩天则把羊肉臊子汤舀在碗里,只待范霞坐上来在拿起筷子一起吃。

  范霞有心说让浩天先吃吧,但觉得让他养成这样的习惯也好,她深感人不适惯,就得严格要求才好,夫妻之间也是一样的。

  吃过饭,范霞收拾饭摊子,浩天又去帮她的忙,她也没有制止,还教她怎么洗锅,怎么洗碗,洗完以后往哪里放,怎么放。

  浩天心想,看来以后还得学会洗锅洗碗,但是他觉得这也是应该做的。从厨房出来,范霞要看一会儿电视,浩天没敢急切地要求范霞赶紧到卧室亲热,他又想起了上午范霞对他说的话。

  他再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可是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的,今天在杨联芳家里强制着自己终于做到了,可范霞去了以后,思想一松懈,马上开始犯错误,竟给杨联芳打了电话。

  电话打就打了,可是绝不能按照电话里说的那样去做了,一定得躲避村里的女人,千万不能单独跟她们到一起。

  范霞心里有很多话想对浩天说,但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无话不谈的时候,有些话不跟他说还是尽量不要说,要叫他心里觉得她还没有做出跟他结婚的最后决定,不然他毛毛糙糙的容易头大,容易纵容自己。

  ”刘瑾也不知道多会儿回来呀?“

  浩天见范霞只顾看电视不说话,他不大想看电视,遂找了个话题。

  ”管他的呢?我才不搁记呢?“

  范霞专心地看着电视,听见浩天问她刘瑾,很随意地回答道。这回答使浩天非常满意。

  看来她的心底里完全是还在自己的身上,她是最怕自己很别的女人瞎混。其实就是瞎混也避讳影响对她的爱,浩天心里这样想。

  ”我最怕你们旧情复燃,“

  浩天见范霞说不搁记刘瑾,乘机说道。

  ”怕不顶事,你的积极争取我的心,你要是总做气我的事情,旧情复燃就很有可能!“范霞直击浩天的心。

  ”我再也不会气你了!“

  浩天想范霞保证。

  ”还是我那句话,你做好的,不要说好的,我看的是你怎么做,不看你怎么说。“范霞再次强调了上午说的意思。

  ”你以后发现我对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样?“浩天想探个底子。

  ”我能怎么样?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咱们两无相干不就得了,你说呢?我这个人不喜欢重三复四地跟你说,明白了没有?“范霞很干脆地说。

  ”明白了就好,多学习一点儿知识,多想想怎么经营好你的公司,这才是正理,我也是说你,等把房子的根基放好,唱完戏,我也得好好儿地在经营公司上花点功夫。“范霞有责任引导浩天,不可让他任性发展。

  ”就是,我真的最需要学习了,回到村里,在这方面做得很差。原先在家里我父亲成天安顿我。回到村里,他把我就交给你了,他很放心。“浩天这才想起了学习的事情。

  ”你这个人也真难对付,不是省油的灯盏。本来希望你担当起男子汉的职责,没想起不磕打你,你就不收边沿了。“范霞没有正眼看浩天。

  浩天觉得这样下去,会在范霞的心目中降低威信了,暗自告诫自己,要马上开始有规律地锻炼自己的约束性和控制力。于是对范霞说:”我想制定一个锻炼计划,你能不能帮助我?“”是真的么?我也正想跟你说了,本打算唱完戏再开始,既然你先说出来了,那就更好了。我陪你锻炼,明天开始,早晨六点起床到院里锻炼。先锻炼半个小时,然后逐步增加时间,最后增加到一个小时。盖起新房,有了锻炼室,锻炼就越发有了好条件。“范霞欣喜地说。
”我想睡了,“

  浩天说。

  ”想睡你就睡去,我又不拦你!“

  范霞专注地看着电视。

  ”我想跟你睡,“

  浩天说。

  ”那你先洗澡去,我看完这一集就睡,“

  范霞淡淡地说。

  浩天见范霞同意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就到卫生间洗澡去了。她洗完澡,范霞还没看完。浩天就挺着勃得直挺挺的下体故意让范霞看,范霞摇了摇手,意思是她不想看,浩天遂独自到北卧室先睡下了。

  她怎么还是不像那几天,是不是心底里的确是想着刘瑾,只是嘴里不说。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

  浩天这样一想,心里便不悦,心里一不悦,下面便垂了。

  真难,变化真大,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甚样儿,浩天原本想得十分简单,一下子变得分外复杂起来。

  是不是睡在一起也不让动了?她上午说过这样的话。本以为笑盈盈的范霞,已经跟以前完全一样了,谁想她看上电视,对自己竟视若无睹,以前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

  浩天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也开始怀疑范霞对他的态度了。他怪自己太幼稚了,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驾驭一个许多人垂涎的大美女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过去只以为想,偷偷摸摸太费心,总盼着跟她冠冕堂皇地爱,没想到越来越挠头。

  他独自这样想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见范霞闭掉电视,到了卫生间。

  一定得规矩一点儿,千万不要急不可待地就往人家身边凑,要看颜色行事,按照人家的意思来,浩天暗自告诫自己。

  范霞终于走进了北卧室,但她没有说话。之间她上炕慢条斯理地先把长裤脱掉,再把衫子脱掉,然后就睡下了,她没有脱裤衩和乳罩,这不是告诉他,不能动她么?

  虽然近在咫尺,却不能动,这比不睡在一起更叫人难熬。这女人也真够狠毒的,浩天想。

  ”《铁梨花》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范霞还沉浸在故事情节里,于是对浩天说。

  ”我没好好看,弄不清演的是甚了,“

  浩天不得不顺着范霞说着,但心里觉着这是她故意气他,她明知道他不想听这样的话她偏要说。

  ”人这一生真是琢磨不透,铁梨花是盗墓贼的闺女,先嫁了个当老师的,看到现在,她成了军阀太太了。我一边看一边琢磨,人这一生究竟会怎么活,真的是太难预料,有的人一辈子活的平平稳稳,有的转弯抹角地就不知道活成个甚样儿了。片子里头演得倒是乱世,现在是和平年代,可人的变化有时候也是难预料的。谁能想到王昌盛也会在外面养活女人?“范霞感慨道。

  ”你说杨联芳听到这种消息气不气?“

  浩天接着范霞的话茬问道。

  ”那能不气?女人们就怕男人有二心。刚刚开始,收拾起来还容易些,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就麻烦了。不是我就跟她说,赶紧给打电话,问问是怎么个情况。就是问不出来,自己的男人,从口气上吧还听不出个长短来!杨联芳也属于一根肠子的人,再加上以前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一直好,这种情况越发气。“范霞表明了她的观点。

  ”就是,光养活上也不怕,就是怕有了感情以后,难离难分。“浩天说。

  ”那肯定的,她现在不想办法挽救,发展下去很危险的。“范霞说。

  浩天很想尽快地跟范霞亲热,于是应答了一声”就是“而问道:”你是不是还是原谅我?“”我要是不原谅你,还叫你跟我睡在一起?“

  范霞说。

  ”那你连内裤和乳罩也不脱?“

  ”你睡在那里把被子裹得紧紧的,我脱了有甚用?“”那我想到你被窝里了!“

  ”那是你的事,还用问我?“

  ”我是怕你不让我进去。“

  ”你张罗都没张罗,怎么知道我不让你进来?“浩天听范霞这样一说,下面”嗖“地就起来了。

  他一下子就钻进了范霞的被窝里把她抱住了。

  ”不要着急,“

  范霞推开他说,”我脑子里还是想着电视剧里的镜头,你等一下!“范霞说着就坐起来脱乳罩和裤衩。

  浩天也坐起来了,他看着范霞脱去乳罩和裤衩,赤裸裸地把坚挺呈给范霞看。

  ”呀!你这个东西多会儿也是那么有劲儿,真是个变色骨头。“范霞说着就用手拨了那里一下。

  ”它想你想得不行了!“

  ”是它想?——不是你想?——我看它是见女人就想。“”你真能损人!“

  ”是我损人,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从今天开始,它就只想你了。“

  ”为什么是从今天才开始?以前你不是也多说过么?“”这个家伙,也真是个坏东西,你教训它,它就不老实,它最爱你,怕你不高兴。“”看来它对我还挺有感情的。“

  ”那肯定的,你莫非不相信?“

  ”相信一会儿,不相信一会儿,我一放松就放宽了,说明还是不真诚。“”真诚是真诚,可这家伙也真是贱货,女人一撩拨就上当。“”甄果香怎么撩拨你了?“

  ”那天我往村委会走,走在胡娟院子跟前,她正好从胡娟家出来了,我没小心就从身后抱住我,揣起这个东西来了,这个家伙叫人家一揣就硬梆梆的没法控制了。“”也不害臊,真的还把罪过推在中腿上了!照你这么说,手里拿刀杀了人,就可以推在手上了?你真会给自己找理由!“”我是实话实说,你真的得管得它紧点儿!“

  ”那我甚也不用做了,我才不呢?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管教给一个阶段,习惯了就不用管了!“

  ”你说得好听,以后我要时时管,天天管,不属管教,拜拜!“范霞突然间又变了说法。

  ”这就对了。“

  浩天暗自高兴起来,心想她还是依了自己的意思。

  浩天和范霞面对面地坐着说话,浩天双手托着炕,坚挺对着范霞一挺一挺的,范霞还不时地用手拨拉一下那个弹力很大的家伙。

  浩天见范霞不停地拨拉坚挺,没再跟他说话,就凑近范霞,痴痴地盯着她的脸说:”亲个蛋,你是哥哥的亲个蛋!
 “只要你不给我张扬,我肯定不会张扬,不过你得管住你那个媳妇,她的嘴容易露馅!”

  浩天说完就慢悠悠地沿着小路向西走去。

  走了一段回头了刘明,见刘明扛着锄头灰溜溜地往村里走去。

  村边的地也是玉米居多,这些年人们不种小麦和莜麦了,葵花也少了,据说种甚也不如种玉米合算。记得十来岁那会儿村边这些几乎都是种的小麦,个别人家也种些莜麦。

  想起小麦,就很自然地想起了附近的大井来了,现在被玉米遮着看不见了,于是从玉米地地头的小渠向北走去。走出玉米地便是,就看见大井了。

  大井的样子完全变了,原来土堆很高,现在低了很多。过去一看,已经一点儿水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就像锅底一样的土坑了,土坑里长了一些榆树和杨树,有高的又低的,心想这个地方,可到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想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人在这里正在合套,又想看见也是麻烦,遂又看了一眼赶紧就离开了。

  他沿着大井旁边的小路从村北走去,村北很大一片地方是碱滩,不能种地。站在碱滩,村子东北的奶站了得很真了。

  那是陈波的奶站,陈波那家伙娶了那么好的媳妇,还霸住一个大闺女不让人家出嫁。

  有钱就想玩儿女人,有钱就可以玩儿女人,好多人都是这样。女人是越玩儿越想玩儿,玩儿女人真好。

  尽管浩天今天晚上打算跟范霞好好儿地亲热,而且觉得范霞今天肯定会满足他的要求,他还是想到了杨联芳。

  他想到杨联芳因为男人出轨了,所以完全改变了又想做又内疚的心态,今天居然主动挑逗起他来。杨联芳做起来可是个主动型的女人,那天跟他做的时候,真够浪的。跟范霞相比,的确另有一番风味。

  他潜意识中想跟杨联芳亲近的念头忽然又浮起来了,只是最近千万不能。但是应该让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今天大白天不能不克制。于是掏出手机给杨联芳拨通了电话。

  “喂!在家么?”

  “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了,我们会有机会的。你说呢?”

  “你男人家变化也够大的,我不信你了,你有大美人就够了,不用扰我了。”

  “今天担心忍不住了,你还没看出来?”

  “我安排好给你打电话,可不能哄人家啊!”

  “等村里唱完戏好不好?明天开始我就要拉盖房子的石头和砖了,接住就要奠基,顾不上了。你好好儿看上几天戏,再找时间,好不好?”

  “这又由不得我,我今天可准备了个好,你看都不看南房里我摆布下个甚样子,真叫人冷心。”

  “其实今天弄对了,咱们做的事情千万不能叫我婶子知道,知道了,告诉给我爹妈,断了我的资金来源,我就在村里呆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好好爱姐,又有个电话,挂了!”

  浩天跟杨联芳通了电话后,感觉到人真是秉性难移,又感到偷情真有趣。当走到范霞的房后时,心中忽又担心起来,会不会回去以后她还是那么冷漠。晚上到底能不能如愿,他给自己打了个问号!

  径直进了大房里,见仙梅正跟范霞说话,浩天心头禁不住一缩,可仙梅对他笑脸相迎,范霞的脸上绽开着花朵,心情刷地一下就舒展开了。

  “仙梅想叫你送她到县城里,正要打电话你就回来了。”

  范霞忽闪着明亮的眼睛对他说。

  “这么晚了去干啥?”

  浩天喜扑扑地问仙梅。

  “我的工作有了眉目了,我高中的一位同学的父亲是林业局的局长,我跟打过个招呼,本来不包什么希望,结果正给说得有了眉目了,今天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爹叫我去我同学家里送上点礼物,打听打听详细情况。”

  仙梅兴奋地对浩天说。

  “你把仙梅送到县城,先买上点烟酒和奶子、水果之类的,估计仙梅这个同学今天不让她回来了,你把她送到家里,就不要吃人家的饭了。”

  范霞就像安顿小孩子一般。

  “嗯,那现在就走吧!”

  浩天看着范霞的笑脸,心里就像被熨斗熨过了一样舒展。

  浩天发着车,拉上仙梅,没用20分钟就到了县城里的一家高档烟酒店里,他掏钱买了两条冬春夏草和两瓶高档五粮液酒,花了几千块钱。

  仙梅身上只装了1000块钱,掏也没敢往出掏,只是对浩天说:“钱你先垫出去,回去给你吧!

  浩天逗仙梅说:”好好记着,三天内不给,加倍偿还!“仙梅灿烂地笑着,没说话。买好烟酒,又到旁边的副食店买了些水果和奶子,浩天把仙梅送到她同学住的小区。

  仙梅给同学打了个电话,同学下来迎接仙梅,浩天见仙梅的同学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还粗声粗气的,就像个举重运动员,提奶子和水果轻而易举,就没有上楼。

  他跟仙梅和仙梅的同学打过招呼就上车了,回到古杨村,天刚刚黑下来。范霞完全改变了上午的严肃和矜持,一回家就把热腾腾的羊肉臊子端到了桌子上,然后就给他下面去了。

  ”仙梅找下工作就好了,我这几天正为这事发愁。仙梅跟我说,估计得花十几万,我跟她说了,钱咱们给花。仙梅说她爹妈正愁没钱。她今天去看看同学,一方面飨献飨献,另一方面还想跟说一说,叫人家说得能会想回咱们古杨村信用社。“范霞一边下面,一边跟浩天说。

  浩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范霞圆美的臀部,听着范霞激动的话语,体会着阳光总在风雨后的快悦,感觉到杨联芳的韵味、内涵都比范霞差了一大截,于是有点儿后悔自己给杨联芳打电话了。

  范霞下好面,舀起以后,浩天接住一碗放在桌子上,又等她舀起另一碗,又接住放在桌子上,范霞把锅里还没有舀出来的面舀到一个铁饭盆里,浩天则把羊肉臊子汤舀在碗里,只待范霞坐上来在拿起筷子一起吃。

  范霞有心说让浩天先吃吧,但觉得让他养成这样的习惯也好,她深感人不适惯,就得严格要求才好,夫妻之间也是一样的。

  吃过饭,范霞收拾饭摊子,浩天又去帮她的忙,她也没有制止,还教她怎么洗锅,怎么洗碗,洗完以后往哪里放,怎么放。

  浩天心想,看来以后还得学会洗锅洗碗,但是他觉得这也是应该做的。从厨房出来,范霞要看一会儿电视,浩天没敢急切地要求范霞赶紧到卧室亲热,他又想起了上午范霞对他说的话。

  他再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可是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的,今天在杨联芳家里强制着自己终于做到了,可范霞去了以后,思想一松懈,马上开始犯错误,竟给杨联芳打了电话。

  电话打就打了,可是绝不能按照电话里说的那样去做了,一定得躲避村里的女人,千万不能单独跟她们到一起。

  范霞心里有很多话想对浩天说,但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无话不谈的时候,有些话不跟他说还是尽量不要说,要叫他心里觉得她还没有做出跟他结婚的最后决定,不然他毛毛糙糙的容易头大,容易纵容自己。

  ”刘瑾也不知道多会儿回来呀?“

  浩天见范霞只顾看电视不说话,他不大想看电视,遂找了个话题。

  ”管他的呢?我才不搁记呢?“

  范霞专心地看着电视,听见浩天问她刘瑾,很随意地回答道。这回答使浩天非常满意。

  看来她的心底里完全是还在自己的身上,她是最怕自己很别的女人瞎混。其实就是瞎混也避讳影响对她的爱,浩天心里这样想。

  ”我最怕你们旧情复燃,“

  浩天见范霞说不搁记刘瑾,乘机说道。

  ”怕不顶事,你的积极争取我的心,你要是总做气我的事情,旧情复燃就很有可能!“范霞直击浩天的心。

  ”我再也不会气你了!“

  浩天想范霞保证。

  ”还是我那句话,你做好的,不要说好的,我看的是你怎么做,不看你怎么说。“范霞再次强调了上午说的意思。

  ”你以后发现我对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样?“浩天想探个底子。

  ”我能怎么样?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咱们两无相干不就得了,你说呢?我这个人不喜欢重三复四地跟你说,明白了没有?“范霞很干脆地说。

  ”明白了就好,多学习一点儿知识,多想想怎么经营好你的公司,这才是正理,我也是说你,等把房子的根基放好,唱完戏,我也得好好儿地在经营公司上花点功夫。“范霞有责任引导浩天,不可让他任性发展。

  ”就是,我真的最需要学习了,回到村里,在这方面做得很差。原先在家里我父亲成天安顿我。回到村里,他把我就交给你了,他很放心。“浩天这才想起了学习的事情。

  ”你这个人也真难对付,不是省油的灯盏。本来希望你担当起男子汉的职责,没想起不磕打你,你就不收边沿了。“范霞没有正眼看浩天。

  浩天觉得这样下去,会在范霞的心目中降低威信了,暗自告诫自己,要马上开始有规律地锻炼自己的约束性和控制力。于是对范霞说:”我想制定一个锻炼计划,你能不能帮助我?“”是真的么?我也正想跟你说了,本打算唱完戏再开始,既然你先说出来了,那就更好了。我陪你锻炼,明天开始,早晨六点起床到院里锻炼。先锻炼半个小时,然后逐步增加时间,最后增加到一个小时。盖起新房,有了锻炼室,锻炼就越发有了好条件。“范霞欣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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